“娃儿啊配资实力股票配资门户,别嫌日子平淡,这太平是用命换的。”
每当想起抗战年代的往事,爷爷就会提及那年新四军驻扎在歙县岩寺(今属安徽省黄山市徽州区)的模样——战士们面黄肌瘦,军装磨得发亮,却不肯接过村民递的红薯。军部分的粮食,自己舍不得吃,反倒捧着送到村里老人屋里。“我攥着那把小米,指缝里都暖。”爷爷说这话时,满是皱纹的手会轻轻摩挲,仿佛还能触到当年战士们指尖的温度。那时我不懂,只当是老人翻不完的旧账,直到长大来到岩寺新四军军部旧址(位于徽州区岩寺镇荫山巷金家大院)才知道,爷爷口中的队伍,正是从岩寺出发抗日的新四军。
那时的岩寺,该是怎样一番热血沸腾?1937年12月,新四军军部在湖北汉口宣告成立。1938年4月,新四军军部由南昌迁驻岩寺。群山环抱的岩寺,迎来了一场跨越千里的英雄会集。新四军集中整编后,共点验人员1.03万人。在岩寺期间,新四军充实武器装备,开展抗日宣传,帮助群众劳动生产,与当地群众结下深厚的军民鱼水情,让“铁的信念、铁的纪律、铁的团结、铁的意志、铁的作风”在这儿扎了根。鲍家祠堂的誓师大会上,誓言震得檐角瓦片轻颤;潜口村口,粟裕率百人先遣队迈出东进的第一步,身影渐渐融进抗日前线的硝烟里。从岩寺汇聚的抗日洪流,自此奔涌在华中大地上。
还记得那位被誉为“红色玫瑰”的女子吗?她就是革命烈士程振翠。1938年新四军在皖南岩寺集中整编,20多岁的她深受抗日热情感染并秘密加入新四军政治保卫部的地下工作,用柔弱的肩膀扛起传递情报、组织群众的重任。因皖南事变被捕后,敌人的严刑拷打没能让她低头,临终前写的血书“我多么想活着,还有许多工作不能做了,你们一定要继续为驱逐日寇斗争到底”成了她留给这片土地最后的回响。她的故事,和爷爷口中的战士们一样,都是新四军优良作风最鲜活的注脚——平凡人在民族危亡时,也能迸发出撼天动地的力量。
岁月流转,爷爷的身影渐渐模糊在记忆里,但他讲述的新四军的故事,却像刻在骨头上的纹路,越长大越清晰。2021年,我穿上了检察制服,成了一名检察官助理。我对着镜子里的藏蓝色制服,忽然想起爷爷的话,想起岩寺的新四军,想起程振翠的坚贞——原来当年他们守护的安宁,如今该由我们来接续。
2024年办理一起故意伤害案时,我真正触摸到了这份传承的温度。包某和俞某为宅基地争执,俞家儿子一时冲动把包某打成轻伤。阅卷时我总想着,若是简单起诉判刑,两家的疙瘩只会越结越深,应学习当年新四军扎根群众,解决问题得往根上刨。我三次到村里丈量宅基地,分别对两家人释法说理,终于让剑拔弩张的两家人松了口。可案件判决生效后,俞家没如约履行赔偿,年过古稀的被害人因没钱治病愁得夜不能寐。我一边帮老人申请强制执行,一边为他申请司法救助,看着他攥着司法救助金往医院走的背影,我忽然懂了,什么才是始终把群众冷暖放在心上。
如今的我,案头的卷宗堆了又清,调解时的话说了又说。爷爷的故事,早已化作卷宗里的传承——藏在每份案卷的批注里,落在每次调解的耐心里,映在群众舒展的眉头上。
(作者系安徽省铜陵市义安区人民检察院检察官助理张丹丹)
(来源:检察日报·法治新闻版 图片: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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